1.献县捕役樊长,和同伴一起抓捕一个大盗。
大盗逃跑了,把大盗的妻子带到了审讯之所。同伴拥着盗妇调戏,盗妇害怕挨打,不敢吱声不敢动,只是低头哭泣。
同伴正要奸污盗妇,樊长看见了,怒道:“谁家无妻女,谁能保证自己的妻女不遭患难不落入人手?你敢做这种事,我立刻报官!”同伴害怕就停止了。
当时是雍正四年七月十七日戌刻。
樊长的女儿嫁为农家妇,这晚他的女儿家被强盗打劫,他的女儿就要被污时,也被一个强盗喝止了。这事发生在子刻,中间仅仅隔了一个亥刻。
第二天,樊长听到女儿家的报案后,仰面看天,惊讶得舌头久久都缩不回去。
2.宋朝韩琦,执政时,买了一个姓张的女子为妾,颇有姿色。买契一成,张忽然流泪。
韩公问她什么原因,她说:“妾本来是供职郎郭守义的妻子,前年丈夫被部使者诬陷,家败无依,故到您这里来了。”
韩公听后很同情,送给她一些钱让她回去,告诉她将为她申冤,要她等澄清事实再来。张离开后,韩公为之申冤,郭将调任,张如约再来。韩公不再亲自见她,派人告诉她说:“我位居宰相,不可买别人的妻子为妾,以前的钱,不必再还。”归还卖身契,又送她二十金作路费,要他们夫妻完好如初。
张感动得流下了眼泪,遥拜而去。后来韩公封为魏郡王,谥忠献,子孙兴旺发达。
出自《宋史》
3.宣德年间,曹鼐担任泰和典史。
因为捕捉盗贼,在驿亭与一个美女相遇。女子想要以身相许,公说:“处女可以轻易侵犯吗?”拿出一张纸,书写“曹鼐不可”四字烧毁,一夜不动心。天明喊她的家人领回。后来殿试对答,忽然飘来一张纸,上面有“曹鼐不可”四字,于是文思如涌,考中状元。
人首先有不为,然后才会有为,不可之中,大有力量。
补充:良家女子,一失贞节,终生后悔。年纪轻轻,不懂世事,禁不住情欲所驱,轻易以身相许,在今天已经司空见惯。这真是世风日下的表现。一个女孩子很早就失去了处女的身份,她还有什么可爱之处?不是她的身上已有污点,而是她的心上已有污点。所以,青春少女,面对人欲横流的社会,不可不慎,一失足成千古恨啊!
出自《广仁品》
4.杨氏是苏州人,以卖书为业,他家中有《××梅》这一淫书的印版,卖出《××梅》虽然很多,但他却终日被病所困,日夜离不开汤药。他结婚娶妻多年,但仍没有子嗣。
他的一朋友劝诫他说:“你早已经结婚了,但仍没有子嗣,而且每年的收入全部都用来治病买药了。这可能是你印制《××梅》出售到各个书店,人受其害,而你却以此谋利有关,这可能是上天惩罚你啊!为今之计,应赶紧毁掉这《××梅》的印版,或许还有机会可以改过自新。”
杨氏终于惊醒,他立即取来《××梅》印版,劈了后用火焚之。从此杨氏再没有病患了,他的妻子没多久就为他生了个儿子。他又开设了家正当的文远堂书坊,家业逐渐开始丰裕起来。
扬州的一书商家中也藏有《××梅》印版,他家有些资财,开了三处书坊,整日以售卖淫书获利。有人劝诫他很多次,他始终都舍不得毁掉书版。
有一天,他同儿子一起到苏州,儿子因为有其它事先回来了,书商在寓所突然生病,已经起不了身了,同行的人准备把他送回家,结果刚到码头上就死了。又赶紧通知他儿子,其儿子飞奔赶到,可书商的脸居然已开始腐烂,苍蝇蚊子密集,血水涌溢。人们都说这都是他印制售卖淫书的恶报。
他死后,有位儒士拿钱将《××梅》的印版买来并立时销毁,从此以后,苏、扬两城再没有这种淫书流传,人心变得清正起来。淫邪之事本来就有违人伦,人神共愤,如果加以宣扬和传播,必将坏人心志,导人向恶,这可是十恶不赦之罪,万望警之、戒之。
出自北东园笔记三编
5.山东某考生,在进考场的头天晚上,陪他来考试的仆人忽然死了,考生只好将仆人的尸体暂放在另一个房间。第一场考试出来,仆人已经苏醒,告诉某生说:“昨天我随你进考场里去,听到你已考中第几名,考中人的考房都插有红旗,我见你的考房也有。”
某生听了大喜。仆人要求某生考中后,给他娶一个妻子。某生说:“对门家的女儿好吗?”仆人谦让不敢当。某生说:“我考中后,还怕他不将女儿送上门来?”第二场考试时,仆人又死了。苏醒后却面带怒色说:“主人考不中了。”
某生大惊,询问原因,仆人说:“我见考官点到主人的名字时,忽然说:‘此人尚未考中,暗中已有作孽的念头。’接着就命令改填赵某。主人的名下已经没有红旗了。”某生半信半疑,待到榜发,第几名果然是姓赵的考生。
原来阅卷的老师将某生考卷呈送上去时,七篇文章都是满圈,没想到第三场考试的考卷被灯火烧坏半页,不能呈送,于是抽一份落第卷补上。某生为此懊悔不已。此是莱阳宋荔裳先生讲的一件实事,因与某生是同乡,所以隐去了他的真实姓名。
6.宋朝开禧年间简州进士王行庵体弱寡欲,与表弟沈某比邻而居。沈表弟体格强壮,但素行不良,屡作奸淫之事。王行庵劝诫他:“我淫人妻,人淫我妇;报应是很可怕的,你应该改掉这种习惯。”
表弟听了笑答:”谁听说或见着好色的男士都是头顶绿帽、尽作龟儿了?我把家门关紧了,有什么好担心的?”行庵道:”这种不可告人的羞耻事,想掩饰都怕来不及了,谁还会说实话?到处去讲?”
沈表弟曾暗中指使一名仆妇去引诱王行庵,结果被行庵严正的拒绝;后来又找了一名年轻美艳的婢女,朝夕借故亲近,想要找到把柄取笑表兄,但是王行庵依然不为所动,表弟的诡计也就未能得逞。
有一日,表弟从外回家,见到妻子与人裸合,顿时恨彻心脾,想要抓起手边的器具掷击二人,可是手却抬不起来,愣愣的站在一旁,徒然在旁顿足、瞪眼,一时头晕目眩,盛怒攻心,大叫一声倒地而亡,时年三十一岁。
王行庵五十岁时,生了一场重病,奄奄一息之际,家人及医师都以为他活不成了。请了一位道士拜疏,说:”公之大限,寿仅五十,但公曾两次不犯邪淫,并且遇有机会,即劝人亦不可犯,以此之德,增寿三纪。”
次日,家人将此告诉王行庵,王行庵听了,悚然而惊,心想:暗室闲居,莫生妄想,勿丧良心,正念须持。王行庵后来果然寿至八十六岁,亲眼目睹子孙俱为富贵。